“……什么流言？”倪若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就……”奚芫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勉为其难说，“说……姐姐你这郡主横空出世，璟安王又独宠你一人，说你是……是……”
倪若越听越觉得心头一沉，“是什么？”
“额……是……”奚芫眼神左右闪躲，“是什么祸水，给璟安王下了蛊，狐狸精霸占他一人，还有……”
倪若觉得胸口有些闷，还是继续问，“还有什么？”
“说……是璟安王命里自带诅咒，幼时艰苦，成人了也只娶一妻，注定子嗣单薄……”
奚芫看倪若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又干笑几声，作无所谓的姿态，说刚才那些只是她从下人那听得到的流言，都是些小人的风言风语，她怕倪若将来在外头听见后不知如何应对，才自作主张提前告诉倪若，希望倪若不要跟小人计较。
“而且璟安王最近在朝廷又……”奚芫说着说着，又不小心“说漏了嘴”，瞥了一眼倪若，瞬间噤声。
“他最近在朝廷怎么了？”倪若追问，相比刚才那些流言，她更在乎朝廷的事。
“这……王爷没有跟姐姐说吗？”奚芫试探着问，说到一半又为难道，“要是他没说，那我说不合适吧……”
奚芫此番话更刺痛了倪若内心在乎的点，她无论如何也要奚芫说发生了何事，并保证不会怪奚芫，也不会告诉夏侯空她说了什么。
“我也是恰巧路过我爹书房，听他和另一位大人的谈话才知道的。”
奚芫眨眨眼，斟酌片刻后才正经的说，“璟安王自回归朝廷以来就一直树敌众多，朝中还有四王爷余党，而且那些不是四王爷余党的一些官员也因他废除处女调教部之举对他有诸多不满。”
“而且在其他和调教部类似的机构已受创的情况下，他还想乘胜追击一举歼灭它们。”
奚芫顿了顿，继续，“那些因此失业的老鸨教官们都很讨厌他，加上有些机构是贵族入股开设的，也惹了世族，目前越来越多官员上奏弹劾他呢！”
……原来是为了这事。
她太了解这些性奴条件机构背后牵扯着多少朝廷命臣了。
倪若垂眸沉默了半晌，又问，“那朝中可有支持王爷的人？圣上又是怎么想的？”
“嗯……据我所知，丞相大人，司太傅，云尚书，他们三人都是支持璟安王的。”
奚芫仔细回忆，“圣上的态度不明，虽然收到许多弹劾奏章，但在早朝讨论此事时，只是说他会再考虑考虑的。”
考虑？是考虑什么呢？圣上的态度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呢。
倪若蹙起柳眉，陷入沉思。
奚芫见今天也差不多了，告别后带着贴身婢女离开璟安王府。
“小姐，除了子嗣的事，您今日为何好心告诉她那么多朝廷的事呀？”马车里，奚芫的婢女不解的问。
她家小姐行事一向目的明确，干脆利落，之前向倪若透露消息也都是有目的性的，今日怎么还透露了这么多与计划无关的朝廷要闻？
“首先，卖人情，让她知道我这一直有可靠的朝廷消息。”
奚芫瞥了婢女一眼，开始赐教，“再者，刚才你也听见了，璟安王没有告诉她朝廷之事，这必会让她心生嫌隙，还会去问璟安王，届时说不定还会闹出点矛盾……”
“哦……”婢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子嗣，流言，朝廷……哈哈！”奚芫细细品味这几件事，露出狂妄又满足的笑，“够她心烦好一阵子的了！”
至于她苦口婆心说这么多能否奏效，就看倪若的悟性了！